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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魔君赠匕 (第5/13页)
皆因这一带没有路,即使有路也被雪所掩没,只能依地势自行觅路走向而行,因此蹄迹时隐时现并不足怪。
“这时节,番人皆不再外出,居然有人马向西赶,怪事?”他想。
但他并不愿多想,仍循足迹东行。
薄暮时分,足迹终于被大雪所掩没,失去了古灵一行六人的踪迹。
但他的记忆力极佳,沿途的景物记得清清楚楚,料想梭宗僧格必定循原路折返乌蓝芒奈山,由原路追赶决错不了,没有足迹引导,他仍然放心地追赶。
夜来了,雪光朦胧,视线可及百十丈,但不宜赶路,看不见远处的景物,无从分辨方向,迷失和冰天雪地中。那还了得?
他找到一处山崖背风处安顿,有一阵好忙。安顿马匹,从鞍包中取马粮先喂坐骑,再安置睡处。干粮为数不多,他不肯取食,在崖下找到一处可生火的地方,找来些枯枝生火,烤马rou充饥。
“今晚古灵他们可得受苦了,饥寒交迫真够受的。”他想。
午夜,风雪已止。
他睡得相当警觉,突被马匹的嗅鼻声所惊醒。
六匹坐骑拴在十丈外的崖根下,不受风雪所侵扰,他自己所睡处,反而受到风雪的威胁,保护坐骑列为第一,人受些委屈理所当然。
他本能地拉下袄领,露出脑袋。人用睡囊睡在雪中,上面须加雪覆盖,不然便无法保暖。皮袄只须裂了一条小缝,人便可能被冻死,雪可以隔绝热气的发散,方可入眠。因此,睡在雪中十分安全,旁人如不留心,很难找到他的形影。
他的头刚伸出,便发现两个灰影正沿着崖根徐徐向坐骑欺近,在挂坐骑的附近,用树枝在雪中探索。
“有人偷坐骑。”他心中暗叫。
一个灰影突然向同伴说:“怪事,怎么没有人?”
竟然说的是汉语,带有湖广口音。
另一名灰影停止探索,丢掉手中树枝说:“没有人也好,省得谋财又害命。快把坐骑弄走算了。”
两人走向坐骑,却不知柴哲已贴地扑到,冷叱道:“住手!你们到西番做贼,不怕丢汉人的脸面吗?”
两灰影吃了一惊,转身一声不吭,凶猛地扑到,左右齐上,来势汹汹。
黑夜中看不清面目,只看出是两个番装人影,扑来的声势虽猛,但脚下已可看出虚浮,即使再凶猛,也仅此而巳,毫不足畏。他向右一闪,反手一掌削出“噗”一声削中从右面攻上的灰影左胁背。
“哎…”灰影禁受不起,惊叫着扑地便倒“蓬”一声仆倒在浮雪上,滑出丈外。
另一名灰影扑了个空,同伴却倒了,大惊之下,撒腿便跑。
“站住!老兄。”柴哲沉喝。
灰影一听声音发自身后,不假思索地右旋身就是一掌。
柴哲左手一勾,便勾住了灰影的脉门,右掌发如电闪“噗噗”两声闷响,劈在灰影的左右颈根。
“呃…”灰影闷声叫,双膝一软,挫倒在地。
柴哲劈胸一把抓起,向刚爬起的另一名灰影脱手一推“蓬”一声响,两灰影撞在一块儿,怪叫着同时滚倒。柴哲叉手在两人面前一站,冷笑道:“如果嫌打得轻,不妨站起来进招,在下要一直打得你们服贴为止,决不至于令你们失望。”
最初被击倒的灰影不敢站起,哀声叫:“请高抬贵手,咱们认栽。”
“那么,你们从实招来,两位贵姓大名。”
“在下姓刘名双,那一位是在下的义弟张永。”
“由何处来?”
“由…由中原来。
“阁下,千万不要说谎。”
“在下不敢撒谎。”
“来西番干什么?”
“来找几位朋友。”
“谁?”
“姓洪,名…名贵宝,他在湖广犯案,在四川躲了许久,风声太紧,便在今年夏季逃入西番。”
“他在何处藏身?”
“听说在一处叫索克图的地方。”
“你两人除了所穿的衣物外,一无长物,两手空空,能够到达此地?你这话拿去骗别人吧!大概不用刑迫供,你们仍要胡说一通。”
“且…且听在下解释。咱们兄弟俩不但带了坐骑、还带了行囊,在五天前便到达此地南面的一座山谷,碰上了一批恶强盗,行囊马匹全失,被扣留了五天,今天人暮时分方乘乱逃出虎xue,正在走投无路,发觉这儿有坐骑,求生心切,所以冒昧下手愉马,尚望…”
“南面的山谷有强盗?是些什么人?我怎么没听说过?”
“这五天被囚时刻,在下已听到不少有关他们的事。他们到这儿不足一月,被风雪所阻暂且栖身。”
“哼!我看,你满口胡说八道,叫张永说。”
张永吃力地站起说:“据咱们所知,他们是来自西宁卫的人,人数约有二十名之多。他们来自陕西凤翔,打算在西宁附近,抢劫从乌斯藏至京师朝贡的活怫。却打听出西宁卫调来了不少官兵和具有奇技界能的高手,沿途埋伏防范意外,戒备森严,无法潜伏活动。因此绕道玛楚河,要从此西行抄出呼鲁罗鄂模,抢在前面官兵难及的地方下手。在此被风雪所阻,滞留近月。他们并不急于赶路,因为活佛将在仲夏动身,还早着呢广“他们为何要抢劫你们?”
“他们需要粮袜食物,更需要入手。这几天中,他们要逼咱们兄弟发誓效忠他们的首领,咱们兄弟不愿为奴,所以乘间逃走,宁可死在冰天雪地中,也不愿为奴供人驱策。”张永有条不紊地说,口才比刘双更佳。
“那些人的首领是谁?”
“不知道,只听他的从人称他为朱大爷。还有几个地位高的人物,称陈五爷,尤四爷。
他们的武艺骇人听闻。咱们兄弟在中原不是无名小卒,拳剑造诣不输一流高手,但在尤四爷一双rou掌的袭击下,双双丢剑被擒,仅仅两照面便成了他们的俘虏。”
柴哲不再多问,从鞍袋中取出一大块马rou,递给张永挥手说:“在下还有同伴,而且正在缺粮,马匹也不够,不能分给你们。送给你们一块马rou,你们可以支持三天左右,我只能尽这点心力。这里往西走,三天可到索克图。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张永连声道谢,接过马向张口展咬,大概是饿急了。“咋”声怪响,牙齿啃在马rou上如咬金石。
“老天!”他惊叫。
柴哲笑了,说:“马rou是生的,坚硬似铁,已经结成冰了,咬不动的。崖根下大概还有火种,如果真饿了,可去找些枯枝来,生起火慢慢烧来吃。”
张永挟起马rou,犹有余悸地说:“不了,咱们得赶早离开,怕被那些恶贼追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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