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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步惊心  (第4/8页)
一口气,她启唇:    “太后,臣妾——”    未待她说完,本晕了过去的应充仪忽然睁开眸子,哀哀地道:    “嫔妾的孩子!孩子啊!”她苍白着脸,高高的宫髻也散落开来,一双手死死地扣住榻板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盆血水。    “皎月,你还年轻,好好调养着身子才是重要的。”太后返身,走近床榻,一边使个眼色于医女,那医女忙回过神来,端起金盆就往外行去。    “太后,太后您要为嫔妾做主啊,这宫里真是有人要谋害嫔妾!”应充仪哀声泣道,声音悲伤中透着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尖利。    “哀家定严惩不怠无视宫中纪法,陷害皇嗣之人。”    “方才醉妃称嫔妾的孩儿早在嫔妾腹中就已夭折,嫔妾确实几日前就觉得下腹隐隐坠痛,这些,苏太医诊脉时是晓得的。”    应充仪忽然附和夕颜,说出这句话,太后眸底精光一现,已道:    “既是如此,怎么不早点禀于哀家知道呢?”    “苏太医怀疑,有人在嫔妾的用度里下了药,但,又不好明说,嫔妾知道,他也是自保,嫔妾人微言轻,只想好好地产下胎儿即可,不去多添是非,没曾想,暗地里,终是有人不肯放过嫔妾,是以,今日,嫔妾恳请太后彻查,还嫔妾一个公道!”应充仪哀哀地道。    “彻查——确实,这宫里也该彻查一下了。来人啊,传哀家口谕,往太医院去查,半年来,有谁配了不该配的那些药,不论哪宫主子都把名字给哀家提上来!”    太医院的用药开方,惟有院正可以查得,太后此一举,无疑是翻查所有的记录,那么——    夕颜的脸蓦地一惊,当然,她并没有错过,应充仪俯身谢恩间,唇边一抹意色。以及苏太医踉跄跪地时的如释重负之感。    原来,她还是低估了别人。    或者该说,她不想去害任何人,哪怕知道了一些事,知道应充仪惧怕着什么,出此两全的下策。    但,被太后打断的那句话正因为没有说出,终逼急了那一人。    她想说的,不过是应充仪的体质虚寒,珠胎难保。    只是如此,而已——    没多会,院正就拿了太医院这半年出入的药册呈给太后。    太后甫翻了几页,脸上的神情是莫测的。    夕颜站在一旁,她知道是躲不过的。    不是没有想过,麝这味药在宫里配了,会引起多大的是非,所以,第一次,她要的量,真的极少,不足以下胎。然,因为二哥摔了她辛苦配置的玉肌复原膏,使得她配了第二次。    这第二次所要的麝,份量加起来,却是足以造成一种‘假象’——    她意图不轨的假象。    毕竟,自她代执后宫诸事以来,应充仪每日定省都没有缺席,也喝过她宫里的茶,不是吗?    并且,倘若从太医院查到了可疑处,那么,其他的彻查就不会再进行。    真正得意的,还是那一人。    哪怕一计不成,顺势,反又成了一计。    这禁宫,果真步步噬人于狠毒冷血中。    “充仪,小产后最要紧就是调养身子,暂时,你不宜移,就歇在这罢。此事,哀家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。”太后嘱咐完这句话,复道“醉妃,随哀家来。”    太后冷冷说出这句话,缓缓往殿外行去。    “诺。”她应声,长长的纱裙曳地,发出一点点沙沙声,犹如什么噬咬着心里某处柔软,让它一并地坚硬起来。    殿外,再不是晴霁万里,浮了几片乌云,生生地挡去灿烂的日光。    这天,变得很快。    人心,变得更快。    “醉妃,一个月内,你配了两次麝香,真的让哀家太失望了。”太后晦暗莫测地说出这句话。    “太后,臣妾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,臣妾也不会用这种法子去害人。”    “可,证据确凿,你让哀家怎么信你呢?”    “太后,麝香是臣妾所配,臣妾不过是用它调配肌肤复原的膏药,因为臣妾初次侍寝那晚,身子过敏,这也是实情。太后若不信,臣妾可以奉上方子,以供院正核查。况且,若真是臣妾所为,刚刚理该顺水推舟,又何必要为姝美人出头呢?”夕颜的声音依旧平静,没有惧骇。    她知道,害怕,是没有任何用的,只会乱了自己的阵脚。    “颜儿,宫里的事,并不能仅看表面,哀家信的,只是证据。这样,才公平。六个月内,麝香仅有你一人配得,配药的时间、剂量,都让哀家很心痛,你,让哀家真的失望了。”太后徐徐说出这句话,衣袖一拂间,往台阶下行去。    夕颜紧走几步,跪叩于太后的跟前:    “太后,臣妾没有做过的事,无论如何,臣妾都是不会应的。”    她重重叩于手背。    或许,她真的不该多管任何事。    或许,她真的该说出她所疑心的部分。    可,那样,牵扯进的,不过是更多的人。    太后叹了一口气,往前慢慢行去,她没有让夕颜起身,也没有立刻发落夕颜,只是由莫菊扶着,一步一步往前行去。    夕颜跪在那,偶尔有宫人匆匆往来于此,却是不会多看她一眼。    这就是宫里生存该具备的谨小慎微,而她太不知天高地厚。    离秋始终站在一旁,可,并不能上前一步,能做的,只是望着、陪着夕颜。    从乌云蔽日跪到月上柳稍,这段时间,不算太短,初时膝盖的酸麻疼痛,到后来慢慢的麻木,一如,她心底,渐渐开始没有任何感觉。    她从来没有跪过这么长时间,凡事,都会有第一次的,不是吗?    只是,这个第一次,让她觉得真的很难熬下去。    她不是在等太后下定决心后的发落。    不过,等着、拼着一个信念。    纵然,她说不出,这个信念为什么能支撑自己那么长的时间。    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。    四周仅有宫灯摇闪出隐约的灯光。    风抚过树叶的声音是唯一的点衬,随着殿内的烛火歇灭,夕颜仿同坠入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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