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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2/4页)
出来,同时漆着红漆的鸟喙像啄木鸟一样上下啄动。    大家对这只发条鸟爱不释手。    朵夏玩着发条鸟,没有预警地说:“我好想老板喔。”    她一句话引发了被压抑着的思念。    蓝色月亮的灯光有愈来愈古老的气氛,每个人都不由得出神起来,不约而同地道:“我也很想念他。”    我放下手上刚刚擦干的玻璃杯。心想:我也是。    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?    他要我忘记他,但是我怎么可能做得到?    在这个治疗伤口的地方,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。他不是一个容易被遗忘的人,随时都有人会惦记着他。我们都无法将他忘记。    不管他承不承认,其实他也属于这里。    **    九月份的时候,城市上空刮起了强风。    有台风要来。    杰克前一天晚上便叫大家休假一天,晚上不要到蓝月。    隔天果然雨势风势都变大了,到了大半夜的时候,雨势还没有稍停的迹象。大雨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,我和朵夏躲在房里,咪宝不安地在屋里躁动着。    “雨好大。”狂风呼啸。    “不知道酒馆那边有没有事?”说完,朵夏和我不约而同地为蓝月担忧起来。    昨天离开酒馆时窗子有关好吗?门有锁紧吗?防水袋能不能阻挡住大雨?    街上如果淹水了,会不会淹进酒馆里?    结果我们一整夜担心得合不拢眼。    这是个漫长的一夜,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后,风雨停了。    朵夏挨在我身边,刚刚睡去。    我没叫醒她,穿上雨鞋,捉了把伞便出了门。    一夜狂风暴雨过后,城市被摧残得满目疮痍。    街道上铺满了被风吹落的叶子,行道树倒了几棵,商店的压克力招牌也挂在墙壁上摇摇欲坠,下水道涌出大量的水来,较低洼的路成了水乡泽国,强行涉水的车溅起一濂濂水幕,更加雪上加霜。    空气里弥漫着湿意、泥土气味,和某种大灾过后的寂静感。    我走过几条街,远远地就见到酒馆的大门已经被打开。    谁这么早来?    是不是酒馆里淹了水?    抱着忧虑,我走往门口一看,果然里头已经泡了水,地板上堆着大水退去后留下来的泥沙。    灯没有亮。我想起刚刚走过来时,电力公司的工人正在抢修的电线杆。这一带大约是断电了。    隐隐约约地,我看见里头一个高大的身影。“杰克?”    那身影朝门口光亮处走过来,当我看清楚他的脸时,不禁张大了嘴。    “苏西,是你吗?”他探头问道。    “啊,你、你回来了!”    **    酒馆里一团糟,我们移师到另一条没有停电的街,找到了一家早餐店。    点了两碗粥,一笼汤包,然后便谈起过去这一年多所发生经历的事情来。    这叫作叙旧吗?    我无法自已地在他脸上找寻着。    找寻什么呢?风霜的痕迹、旅途的疲惫?雨过天青的清澈?    不,不是的。我在找寻他回来的理由。他已经忘了吗?所以才会回来?    “这么久了,一年多来,你都在什么地方?”    热粥在我们眼前氤氲着,我发现我很难看得见他的改变。    “我去了一趟挪威,我在那里有一间屋,住了半年多,后来便到处跑,接了几份摄影劣谟的工作,带一群业余摄影人到处去拍照…”    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他说起自己的事。原来他在挪威有一间房子,他经常去那里住;他有国际旅游劣谟执照,经常接一些特别的劣谟工作,最经常带着摄影爱好者去拍摄一般旅行团难以到达的各地风光,这回他走了几趟极地。    粥稍稍凉了,弥漫在我们眼前的烟渐渐散开。    经他这么一说,我才在他脸上找到几处冻伤后又痊愈的痕迹。他有着与我截然不同的生活。    “你呢?你这一年多来都在做什么?”    “我?”耸肩一笑。“我在替你照顾酒馆,我很努力在学,我想我现在应该可以调出一杯很不错的酒,改天有空让我调一杯KICK给你喝。”    “好啊。”他对我温温一笑。    我原以为他对我的态度并没有改变,直到我察觉出他温和的笑容下竖起的一道玻璃藩篱。    是,他很随和,他跟我说起他自己的事。但是在感情上,他保留着一块区域,用一道藩篱阻止我的侵入,拒绝我的探索。    这吓住了我。    这道藩篱,是花了他多久时间才建立起来的?    我不敢逾越,尽可能地远离。直到退后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外,我才有办法对他微笑。    他是因为找到遗忘的方法了,我却还没有。    我仍记得分别的那一晚,他说过的每一个字。    他说我的眼睛藏不住秘密。如果他看着我的眼睛,他就会想起来。    我不敢正视他的眼,只好频频躲避。    “你粥凉了。”    “什么?”我抬起头,无法避免地接触到他的视线。    他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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