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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货腰女  (第1/4页)
    货腰女    jiejie货腰为生。    “货腰”就是说,将腰肢租出来,换钱。    一个女人把腰身当货色,请问她做的是什么生意?    可想而知。    开头的时候,我与两个弟弟只有十多岁,她刚刚中学毕业。    家境一向很好,但是父亲好赌,等到债主上门时,什么都崩溃,谁都不能力挽狂澜。    住的公寓未来是自己的,现在已经押给银行一个月,万多元利息,厂房经已转让,所有现款珠宝都不剩。本来要上大学的jiejie惊呆了。    母亲接著进了医院,父亲一走了之,索性失踪,一切情节都像一出苦情戏。    十六岁的我与十八岁的jiejie急求办法。    厂长张伯伯与我们有廿多年的交情,由他出面,建议几个办法,我与jiejie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    我们哪里懂得那么多。    问母亲,她在病榻上说,"都是我不好,但是男人在外头的事,我怎么会晓得?"    受了这么大的打击,她的心智有些失常。    我与jiejie都没有哭。    张伯伯间,"一个月开销要多少?"    我们算了一算,"万把块。"    张伯叹口气,"要省一点。"    quot;最省了,"我摊开来,"两个弟弟与我的学费车费、母亲的医药费,家中开门七件事,算在一起,实在没有浪费。"    张伯沉吟,"把房子卖掉吧!"    我与jiejie点点头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    房子卖了五十万,还清银行与债主之后,剩下十多万。    开头还好,一年之后,坐食山崩,母亲的病转剧,我们登报找父亲回来,得不到消息,母亲在年底病殁,至去世那日,她始终重复着:"男人的事,女人在家里,哪里知道得那么多?"    替母亲办完身后事,我们名下就一个子儿都没有了。    jiejie淡淡的说,"不要紧,我找到了工作。"    我与弟弟都低下头。    十多岁的孩子,也不那么单纯了,样样都要开销,房子又是租来的…jiejie要什么样的收入,才能维持我们生活?    她个中学毕业生,又能怎么样?    我嗫嗫的说:"jiejie…不如由我辍学,帮著——"    她打断我,"不必,你们给我好好的念书,我要你们给我念到大学毕业。"    quot jiejie——" 我张大了嘴。    quot 你辍学找工做,能赚多少?一千?两千?被人呼来喝去,浪费青春,这种脑筋转来无用。"    quot 可是你…"    quot 我?" 她狂笑数声,"我有我的办法。"    两个弟弟响都不敢响。    从那日开始,一切担子,都由jiejie承担下来。    她也不瞒我们,说是在一家日式夜总会做女侍应。    她不但长得漂亮,人也聪明,英语说得好,在短短半年间,又学会普通应用的日语,一个月竟可以赚到一两万。    jiejie纵容我们,要什么给什么,俨然小母亲的样子,但对我们的功课却管得很严,成绩略差,便给脸色看,骂、喝醉酒,吓得大弟小弟次次考得象状元般。    她也哭,"我指望什么?你们给我好好的读书!"    她越来越被"念大学"而占据心思,仿佛只要我们大学毕业,她的一切牺牲便可得到补偿,真可怕。    有时心情好,她对我说真心话。    quot;一半也为自己啦,"她喷烟," 中学生风吹雨打跑去写字楼坐著,对牢一架打字机,有啥出息?做死没出头。现在我的收入好过总经理,行行出状元,看自己的手段罢了。"    她竟变成这样。    对自己,她也不吝啬,穿戴全是最好的,白天也找朋友出去吃菜逛街,晚上回“公司”    我常怀疑她还有额外收入,不过不敢问。    不负她所望,一年后我考入港大。    姐高兴得拥抱住我又哭又叫,送我一对钻石耳环,当夜我们出去举家庆祝。    弟弟们也很高兴。    我同jiejie说,"这里吃西餐很贵,可以省就省一点。"    quot;省什么?"姐不经意,"管它呢!"    姐浓妆的睑美得象只洋娃娃,但风尘味已经很露。    我们吃看烧牛rou的时候,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与她打招呼。quot;露霹,"他说,"我已经替你付过账了。"    jiejie很高兴的说,"今天我贺meimei考上港大。"    quot 恭喜、恭喜。" 那中年人很温文。"我先走一步。我们再联络。"    jiejie向他点点头。    quot;他是谁?" 我问。    quot 一个客人。"    quot 他是不是好人?"    jiejie笑,"好人?好人在欢场出入?"    我不敢再说下去,我怕jiejie笑,她笑起来比哭还难听。    考入大学,我脸上也不见欢容,jiejie一天在夜总会做,我一天不会开心。    事后才知道,跟jiejie打招呼的中年男人,原来是同级男生周启国的父亲。    这种事是迟早要发生的,我终于在最难想像的场合内碰到了jiejie的"恩客" 。    我面孔呆木一点表情都没有。心中却象倒翻了的五味架,酸甜苦辣一起上来。    周先生向我点头,我也只好向他颌首。    他藉故与我说话,我索性把他当作熟朋友,逃避现实也不管用。    他说,"开头露露说她要供养弟妹,我还不信。"    我淡淡的说,"不相信也是应该的,在这个自由民主社会,总有办法活下去,没有饿死的人,问题是你对生活的要求如何,我们一家四口原本都可以去当工厂工人,可是我们贪慕虚荣。"    周先生词穷,尴尬的看着我。    quot;谁说念大学不是虚荣呢?最没有实际用途的东西。说是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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